「元宇宙」（Metaverse）是現在進行式也是未來的發展趨勢，更是行銷的熱門關鍵字。許多商業活動與創新會以元宇宙為名或是做包裝。而商標就是品牌行銷的法律保障，且為了在元宇宙布局商標，可能會有越來越多企業採用非傳統的商標類型如顏色、動態、全像圖、聲音等。

元宇宙」（Metaverse）是現在進行式也是未來的發展趨勢，更是行銷的熱門關鍵字。許多商業活動與創新會以元宇宙為名或是做包裝。而商標（Trademark）就是品牌行銷的法律保障，我們可以從企業申請商標註冊的實況看見產業未來發展趨勢，例如Nike申請將其商標註冊於可下載的虛擬商品，未來應該會有越來越多的企業以元宇宙的發展方向進行商標布局。

超越原宇宙的元宇宙

標榜人類可以數位分身在虛擬世界從事多采多姿的活動，享有沉浸式的體驗與數位資產，也能與現實世界有所互動，與元宇宙相關聯的技術如AI、AR、VR等，都受到高度重視與吹捧，此由朝VR轉型的宏達電股價爆紅上漲更見一斑。而超高效能的IC晶片與5G甚至更先進的通訊技術發展以及Blockchain等則是元宇宙的基礎工程。

元宇宙的英文是由Meta與Verse組成，Meta有超越的意思，Verse則代表宇宙。元宇宙超越了我們所習慣的「原宇宙」，它到底有何可能的發展？科技巨頭們有各自的想像、規劃及演譯。臉書創辦人Mark Zuckerberg於2021年10月宣布公司改名叫Meta，且規劃要將旗下商品與服務整合打造成一個超越現實的元宇宙平台。繪圖晶片大廠NVIDIA創辦人黃仁勳認為元宇宙的經濟規模將超越實體世界，他在2021年的GTC大會相繼用自己的虛擬影像及數位分身與世人見面對談。各大企業CEO勢必都會面對投資人與客戶詢問：「貴公司對於元宇宙的競爭策略與商業布局為何？」即使答案就像銀河或神諭般虛無飄渺，無論如何一定要給個說法，否則可能會被認為是活在原宇宙的恐龍而終將被元宇宙所淘汰。

品牌行銷與商標註冊

企業在市場上競爭常需要行銷以促進銷售。品牌也是行銷的方式。企業行銷品牌須投入相當預算成本，理所當然希望透過擴大銷售業績以回本營利。品牌行銷的影響力也可藉由法律來強化，商標即是保護品牌的法律手段。實體世界如此，元宇宙的虛擬世界亦然。

企業為品牌設計商標有必要申請註冊，指定商標使用的特定商品類別，以取得有效的法律保護。我國的商標註冊機關是經濟部智慧財產局（簡稱智財局）。商標得以文字、圖形、記號、顏色、立體形狀、動態、全像圖、聲音等，或其聯合式所組成。其中全像圖是指利用在一張底片上同時儲存多張影像的技術（全像術），所以可以呈現出立體影像，可以是數個畫面，或只是一個畫面，而依觀察角度不同，有虹彩變化的情形。為了在元宇宙布局商標，可能會有越來越多企業採用非傳統的商標類型如顏色、動態、全像圖、聲音等。

註冊商標的法律效力就是可排除他人侵害商標權。未經商標權人同意，為行銷目的而於同一商品使用相同於註冊商標之商標者、或是於類似之商品使用相同於註冊商標之商標，有致相關消費者混淆誤認之虞者、或是於同一或類似之商品，使用近似於註冊商標之商標，有致相關消費者混淆誤認之虞者，均為侵害商標權，而須依商標法負擔民刑事責任。

從使用商品類別下手的商標布局

在智財局的商標檢索系統可發現，運動品牌大廠Nike公司申請將其著名的Nike字樣與勾勾圖樣，申請註冊使用於（申請案號：110077008）第9、35、41等商品服務類別。以第9類來說，其申請註冊使用於：「可下載的虛擬商品，即線上及線上虛擬世界使用之足部穿戴物（靴鞋襪）、衣服、頭部穿戴物（冠帽）、眼部穿戴物（眼鏡）、包包、運動包、背包、運動器材、藝術品、玩具及配件為主的電腦程式」；以第35類來說，其申請註冊使用於：「以虛擬商品，即線上使用之足部穿戴物（靴鞋襪）、衣服…為主之（線上）零售商店服務」；而第41類則是娛樂服務，即提供線上不可下載之可於虛擬環境使用的虛擬商品。

由上可知，當元宇宙的夢境成真，民眾以數位分身在元宇宙裡的住家、辦公室、公共空間等地追趕跑跳碰時，腳上與身上穿的都是虛擬物件，而該等物件也可商品化而進行交易。虛擬商品就像實體商品一樣會需要貼上品牌商標認證，以呈現識別性且會有品牌溢價。從Nike公司就其商標申請註冊於前開之虛擬商品與零售商店服務來看，面對元宇宙的到來，Nike仍舊是跑在前端不落人後。

從商標式樣下手的商標布局

元宇宙的商標布局亦可從商標的文字或圖樣設計下手。在智財局的商標檢索系統可發現：網易公司申請以「網易元宇宙」商標註冊，另有其他公司以「王牌元宇宙」、「伏羲元宇宙」、「瑤台元宇宙」申請商標註冊。

我們須了解，商標必須具備「識別性」，始能註冊為商標。所謂「識別性」是指該商標足以識別商品或服務的來源，並與他人的商品或服務相區別，因為這是商標的主要功能。但若是描述性的商標，亦即對於商品或服務的品質、功用或其他有關的成分、產地等特性，做直接、明顯描述的標識，消費者容易將之視為商品或服務的說明，而非識別來源的標識，則不得申請商標註冊，例如「IC」就不適合作為IC晶片品牌的商標。

此外，從競爭的角度觀之，其他競爭同業於交易過程需要使用此等標識的可能性也相當高，若賦予一人排他專屬權，將影響市場公平競爭，顯失公允。因此如果有人申請將「元宇宙」或「Metaverse」註冊使用於資訊或網路相關的商品或服務，可能會被認為是描述性用語，不宜被獨占使用而駁回商標的申請。至於若是冠以品牌名稱（XX）而顯示「XX元宇宙」的商標註冊，且就「元宇宙」聲明不專用，則可能被認為具有識別性而准許商標註冊。

我們看電影《一級玩家》或是打電玩《第二人生》得以感受元宇宙的氛圍，其未來究竟會朝向去中心化發展，還是會演變成中央集權如《魷魚遊戲》般的全面監控，則讓人有無限想像的空間。隨著元宇宙的發展火熱延燒，虛擬商品也需要有附上商標來推廣品牌及取得法律保護，宜提早進行商標布局。

＜本文作者：陳佑寰目前為執業律師。國立台灣大學法學碩士，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法學碩士。專攻領域為智慧財產權法、高科技產業議題及資訊法等。＞